嫁富二代的女孩:看不出有錢的有錢人
女孩二號:為愛走天涯的綰綰
給她冠以嬛嬛同名,是因為綰綰長得有六七分像孫儷。特別是那雙大眼睛,是她最好看的地方。綰綰一向是留著黑長直和厚厚的齊眉劉海,便讓她顯得更加的純情、動人。
和綰綰的相識,始於十幾年前我在美國讀研期間。確切地說,我原本跟她沒有交集,是綰綰的男朋友和我、我前男友同在一個學校留學,因為認識了他們,得以見證綰綰這一場長達數年、跨越中美兩地的為愛走天涯。
綰綰的男朋友就叫小禮吧(我,嬛學十級),不過在我們留學那年,頂多算是她的追求對象小禮。小禮是個貨真價實的red三代,他的祖父是一個太過大名鼎鼎、如雷貫耳的red人物,以至於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家世時,嚇得以為殺豬盤來了,畢竟我這等平民做夢也沒想到會和他老人家的後人有交集。在此不得不說,北京城裏的red後代真的很多,但有相當一部分人的祖輩、父輩,是我們平時完全沒聽過或者不熟悉的。小禮則不同,我敢說全國人民人盡皆知
我和前男友小渣,是在去美國之前通過學校華人bbs加群認識的。小渣爸爸和小禮家有生意來往,當得知小禮也要去我們學校讀研,小渣就組織了一個聚會,我們三個同在北京的未來同學一起吃了頓飯。那是我第一次與小禮見面。
那時小禮本科畢業回國休假,我們約在一家臺灣菜,是小禮選的地方。當時我覺得red三代真平易近人啊,消費水平跟我們大學同學聚會也差不多。後來才明白,跟我們這些草民在一起的小禮,是刻意降低水準親民來著,或者說,人家覺得跟我們擺譜即沒意思、也無必要。
小禮在我的期待和好奇下現身,中等身高,十分清瘦,一雙眼睛在初夏的陽光裏出奇地閃亮。這是小禮給我的最深印象。也許只有從小的養尊處優,才能擁有這種清澈見底的眼神,至少我再也沒在後來遇到的任何人身上看到。
那頓飯就是我們認識一番。小禮從高中起就在東部某深山中的私立學校讀書,大學也是在當地上的,是GPA4.0畢業的高材生。研究生之所以和我們在美國大農村這所大學相遇,是因為這學校他的專業在全美排名第一。小渣上的國內大學2+2項目,後兩年本科在美國東部讀的,成績一般。我則是唯一一個沒出過國門的土包子,但是他倆紛紛表示,很多年沒見過活的Top2本科生了,兩個應試教育中的學渣對我各種膜拜。
在愉快的氛圍中,我和小禮、小渣結束了午餐。正準備走人,忽然一個女孩子過來從後面拍小禮的肩,又對我和小渣露出甜甜的笑容。
坦白說,見到綰綰這第一面,我真沒覺得很驚艷。她一米六多的個子,有點肉肉的,梨形身材。衣服鞋子看起來不便宜,但總有些說不出的微妙土氣,放在今天大概就是所謂的精致土。但綰綰人很熱情,是那種自說自話跟你自來熟的女孩。而且,她的大眼睛確實明眸顧盼,令人印象深刻。
原來,綰綰和小禮約好下午去試禮服,他們要給一個共同的朋友當伴娘、伴郎。能請動小禮當伴郎的,是他一個家族世交的千金,從小姐弟相稱,關系處得很近。綰綰則是因為和小禮、小禮姐姐都在一個初中就讀,跟小禮姐姐混成了閨蜜,畢業後這麽多年也一直約吃喝逛街,順理成章當上了她人生大事的伴娘。那時我尚沒發現,家裏只是開了一個中型公司的綰綰,一大特長就是跟權貴階層攀上關系,並熱情不懈地把這份關系轉化為交情。
那之後,我在去美國前再沒見過綰綰,只在和小禮閑聊中知道他們順利完成了婚禮任務。後來我和綰綰熟了,才得知那天新娘特意把捧花直接送給了綰綰,很有點撮合她和小禮的意思。這對綰綰來說,是一個莫大的鼓舞,她說起那天,臉上總是放光的。而我回想起小禮的表情,總覺得更多的是無所謂和不以為然。
事實上,小禮在二十歲出頭的年紀,對很多事都不以為然,生活方式像個老年人。到了美國,我和小渣找了留學生紮堆的社區租房子,方便置辦家具,也可以結識朋友。小禮卻一個人住在了遠遠的北部,那社區背後就是帶有步行道的群山,環境清幽,人煙稀少。後來去他家玩,陽臺上經常有小松鼠過來找食物。
小禮的一大愛好是斯諾克,他和小渣在北京就是打球搭子,到了美國兩人也常常約打球,讓我得以有機會繼續了解他。據我觀察,小禮的生活並不鋪張。他租了個一室一廳,在宜家買了簡單的家具。對於在美國上學、租房多年的人,多添置一件東西都意味著搬家時多一樣麻煩,所以小禮在物質方面乍一看幾乎顯得寒酸。
但從細微之處能看出,他跟我們這些普通學生還是有些不同。比如,學生中大多數人開的是二手車,但小禮從來都只買新車,開的是廳裏廳氣的奧迪A6。再比如,小禮只喝瓶裝水,他家冰箱裏永遠有滿滿幾排Voss,而我那時還停留在農夫山泉的水平。跟現在的很多留學生不同,小禮自己的穿戴幾乎不買奢侈品,但他遇到喜歡的東西也挺能燒錢。比如他喜歡某專業做運動太陽眼鏡的牌子(一副眼鏡差不多人民幣兩三千塊),就一口氣把專櫃所有的款式、大概十來種全都買了,拿回家慢慢搭配著玩。這種消費習慣,不是一般家庭能養出來的。
即使不談物質基礎,小禮本人也是相當優秀的。母語級別的英語水平,對美國學校規則的熟稔,讓他在學業上輕松拿到滿分GPA。他對誰都客客氣氣的,很謙和,如果他願意,聊天時能讓人覺得非常舒服,跟他有說不完的話題。甚至一些小的禮儀細節,也是從小禮身上我才註意到。比如某次小渣開車送我和小禮回家,他下車時特別輕地把車門闔上,而不像很多人一樣隨手砰地一甩,讓車裏的人為之一震。
綜合以上的條件和特質,小禮在美國不可能、實際上也沒有閑著。那時我和小渣都以為,他的女朋友是同校一個本科女生,叫她琳琳吧,因為這個女孩來自中國臺灣,長相和風格都挺像楊丞琳的。
小禮多次表示楊丞琳是他的理想型。雖然我對楊丞琳無感,但很能理解二十來歲的男孩對她那種可愛的、嗲嗲的風格有天然好感。當然,小禮喜歡的這種可愛應該還加了一點美式性感的幻想。比如琳琳過生日開派對,小禮也受邀參加,他送上的禮物是一身Victoria Secret的水手服內衣,搭配了一個粉嫩的Dior mini lady。有琳琳可愛的面孔和筆直修長的雙腿加持,這一切只覺得青春美好而不會惡俗。
生日會之後,任誰也會覺得,小禮在熱烈追求琳琳。小渣約他幾次打臺球,都撞上他陪琳琳逛街、看電影,更以為小禮已經成功脫單。所以,當我們久違地在寒假受邀去小禮家過聖誕節,卻看到綰綰在廚房裏忙忙碌碌,差點驚得把實話都吐露出來。
綰綰當時在她爸朋友的一家拍賣行上班,做個行政類閑職。那年冬天能來美國,也是她煞費苦心讓她爸朋友給辦的商務簽證,期限還只有兩周。無論如何,那晚在小禮家的綰綰看起來非常快樂。她在家也是嬌滴滴的大小姐,來了這裏居然能鼓搗出一桌子中西合璧的菜肴,不知道來之前下了多少功夫。綰綰把一頭秀發紮了起來,穿了件小禮的寬松毛衣,不施脂粉,那樣子看起來令人舒服,確實非常宜室宜家。
那一晚讓我印象深刻的,還有綰綰發嗲的功力。她那麽可愛的女孩,軟著嗓子說下午剛做好了指甲,我都恨不得沖上去給她剝蝦。但小禮那時應該想好了只把她當朋友,無論綰綰如何做法,他都不接招。飯吃到後來,綰綰時差上頭想把頭放在小禮的肩膀上,被他一抖肩閃了開去,她笑瞇瞇不以為意,我卻有點替她不值。
綰綰畢竟在美國呆的時間有限,兩周後就只能打道回府。對小禮這樣的男孩來說,兩周的相處也只是美國大農村寂寞冬天裏的一個調劑。而且,千裏迢迢來探望小禮的,還真不只是綰綰一個人。
白富美也不是人人愛
時間進入了第二學期。寒假期間我和小渣開始正式交往,小渣還搬到了小禮小區的另一棟樓裏。因為有了穩定對象,我和小渣更多地開始研究做飯、收拾家裏,很少再去酒吧或者其他活動,換言之我們也過上了小禮這種老年人生活,和他的來往就更密切起來。那真是一段成年後珍貴的無憂無慮的時光,有伴侶、有好友、不缺錢又有空閑,我一生中最好的回憶都停留在那時了。
做了鄰居後,來找小禮的姑娘就更逃不出我八卦的眼睛。春假時,小禮家出現了一個身量嬌小又貴氣逼人的女孩。這姑娘據說有暈機的毛病,是她家司機開車從加州花了三天才到我們這裏,一路遊山玩水不在話下。當我們撞見她從那臺邁巴赫裏鉆出來,進了小禮家不走了,我和小渣默契地對視一眼,立刻拿了昨晚吃剩的紅燒肉佯裝給小禮送飯去。
這個女孩應該是和小禮最門當戶對、旗鼓相當的。叫她奈奈吧,因為她當年喜歡的品牌就是香奈兒。據說奈奈在Vegas購物時,曾經因為一口氣刷了太大額度,xx銀行半夜三更給在國內的奈奈媽媽打電話,核實是否有盜刷,奈奈的豪奢可見一斑。
她父母算是典型的zheng商結合,雖然zheng的一邊已經式微,比不上小禮家名聲顯赫、根深葉茂,但商的一邊可比小禮的父母輩做得好太多。因此單論有錢,奈奈家甚至勝過小禮,只不過社會地位上,商人到底低人一頭。
奈奈和小禮本科是在同一個城市、不同大學念的,家裏大人又相識,奈奈媽媽從那時就相中了小禮。無奈小禮讀本科時狀態不好、無心戀愛。
小禮讀本科的室友是三個白人男生,他住在上鋪。那三個人到夜裏兩三點還要開著頂燈玩電腦,把他逼得夜不能寐,又明擺著被欺負,漸漸落下失眠的癥候,竟慢慢陷入抑郁。因為睡眠和情緒的問題,他爆發了嚴重的痤瘡,都快到毀容的地步了。後來,是小禮在美國的大伯母親自到學校交涉,他休學半年接受心理治療,回來後換了宿舍,狀態才得以好轉。
大學期間經過這些低谷,小禮的性格很長時間都比較孤僻和內向,成天就是泡在圖書館學習,更無心戀愛。而奈奈在某富二代雲集的學校呼朋喚友,也看不上小禮。奈奈媽媽每年來美國陪女兒時,都張羅著兩個孩子一起吃飯,就這樣也沒撮合出火花。
直到小禮大四那年,可能是情緒和荷爾蒙平衡了,外加醫美輔助,一張臉終於恢復白凈,變成了一個清秀又優質的青年。這時候奈奈玩得夠了,厭倦了一眾對她百般逢迎的狐朋狗友,忽然發現還有一個她尚未征服的小禮。
打斷腿也要嫁給你
說來也奇怪,我和小渣都覺得奈奈長得很好看,除了身量有些嬌小,外形不比琳琳差,也是可愛清秀路線的。可小禮從始至終好像對奈奈都沒感覺,以前是二人互不來電,後來是小禮單方面敬而遠之,反而激起了奈奈的好奇心、好勝心。再加上,她本科畢業後既不想讀書、也不願工作,奈奈媽媽更鼓勵她趕緊把小禮拿下,爭取小禮碩士一畢業二人就回國結婚。
奈奈可能是逆反心理作祟,小禮越不主動,她越念念不忘。本科最後半年經常約小禮逛街,他十次也就去一次,去了就是客客氣氣地陪著,有時候禮貌地給奈奈結賬一兩件香家的衣服,態度卻是他最拿手的不冷不熱、禮貌謙和中拒人千裏。奈奈畢業後回國呆了幾個月,在她媽媽的安排下又重返美國,這次直奔小禮而來。
我和小渣一進屋,就看到奈奈氣鼓鼓地坐在客廳沙發上,旁邊是小禮事不關己似的坐在書桌前做他的作業,屋裏氣氛可以用僵直來形容。小渣是個自來熟,和奈奈寒暄一陣後,把加州那點吃喝玩樂都倒騰一遍,眼看著小禮依然無動於衷,我倆也只能識相地起告辭。
大概是小渣的熱情和小禮的冷漠像冰火兩重天,刺激了奈奈,我們還沒來得及退下,她忽然崩潰地哭叫起來:「小禮,你不就是嫌我矮嗎?我媽說了,回國就安排接骨手shu,我能長到一米六!你不才一米七嗎,還有什麽不滿意?!」
饒是在美國那一年見過太多的狗血和離奇場面,我和小渣也被奈奈雷得當場石化。作為男一米八、女一米七的組合,接骨手shu這種事我和小渣聞所未聞。但這不重要,關鍵是真的有人願意為了嫁給小禮,硬生生地打duan腿骨、重新接駁拉長,這建議還是來自親媽?另外,揭人不揭短,奈奈這話情商水平比起八面玲瓏的綰綰,也確實差了許多。
眼看場面難堪,我和小渣還是躡手躡腳地離場。當晚,那輛邁巴赫就消失在小區裏,從此小禮沒有再提起過她。現在回想起來,即使小禮真的嫌棄過奈奈不高,應該也只是個借口。奈奈驕縱任性的公主脾氣,確實並非小禮的良伴。
我和小禮讀的都是一年製碩士,春假過後剩余的課時已然不多,而每個人都成長為逃課老油條。說真的,天氣那麽好,陽光那麽亮,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實在沒理由天天坐在教室裏。由於住得近來往也多,我和小渣、小禮組成了逃課出遊鐵三角,把周邊城市都玩了個遍。有那麽幾次,琳琳也會作為小禮的女伴加入。
如果說這幾個女孩裏誰對小禮最不卑不亢,那可能就是琳琳了。
改變命運的那一夜
我對琳琳很有好感,tw女孩子普遍的特點是很有禮貌,懂得照顧社交細節,另外當年大家都是看康熙來了當電子榨菜,聽到她的tw腔總是覺得特別有趣。如果說這幾個女孩裏誰對小禮最不卑不亢,那可能就是琳琳了,她對小禮的態度真就是普通大學生約會那樣。原因不消說,琳琳對小禮的家世大概一無所知,就算聽了只言片語,也毫無概念。
那時我年輕尚不能體會,如今稍一回想,就明白小禮其實很享受這種被當作毫無背景的普通人的感覺。倒不是說他真的享受民間的各種疾苦,而是年輕氣盛時更希望女孩是因為他本人、而不是因為祖輩而對他另眼垂青。渴望證明自己是大部分二代的心結,同時舍不得特權的好處也是人性使然。
那個初夏,考完final,我們四人去到車程兩小時的一個海灘。琳琳穿著比基尼露出苗條、緊致的身材,膚色是健康的輕度tan色,因為瘦和比例好,一雙腿簡直長得像拉了廣角鏡,連我這個女的看了都舍不得挪開眼睛。她像許多美本大學生一樣,熱愛運動,看到有那種快艇拉著沖浪的項目,一聲歡叫就撲上去玩,把不諳水性的小禮甩在了沙灘躺椅上。
小渣也會沖浪,和琳琳一起下了水。我躺在小禮旁邊,看他毫不介意,還找侍應生點了冰果汁預備著琳琳玩回來喝。我想,這要是綰綰,大概一定是要陪小禮安靜地曬太陽、塗塗防曬油什麽的,哪怕她在初中曾是校遊泳隊成員。但琳琳只在意have fun,在她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邏輯中,這個年紀做任何事、結交任何人都應該為了快樂,而非其他。奇妙的是,琳琳卻得到了小禮最多的關註和寵愛,只有和她在一起,小禮才鞍前馬後、拎包拿水,跟普通的男大學生舔狗沒什麽兩樣。
即便如此,在畢業典禮後,小禮依然選擇了跟琳琳分道揚鑣。兩個人也沒什麽爭執,就是小禮漸漸不再約她,而琳琳畢業後申請到了紐約大學的碩士,很快要離開大農村。琳琳走之前的一個周末夜晚,小禮包了一家非常有當地特色的酒吧,請了她所有的朋友一起開farewell party。
那一夜,狂歡的年輕人們在那間有一百多年歷史的酒吧蹦迪,把古老的雕花木地板踩得吱呀作響。那一夜,小禮摟著被噴了香檳、小吊帶裙濕透的琳琳,躲在吧臺一角,借著柱子的陰影纏綿擁吻。那一夜,我趁著威士忌的酒勁輸入了信用卡號,買了一張回北京的單程機票,從此與小渣相隔山海,此生再未相見。
你曾聽見過青春的聲音嗎,就像鳥兒拍打翅膀,又像潮汐轉瞬而退。那是世間的最美好和最脆弱。
為他瘋為他狂,為他睡地上.
在小渣和小禮畢業後在美國找工作時,我已經打定主意回國,便第一個回到了北京。時差還沒倒完,綰綰便要請我吃飯,謝謝我幫忙人肉帶回小禮給她買的iPhone。
時隔半年再見到綰綰,感覺她有點憔悴,一雙大眼睛依然光彩奪目。我們原先根本也不熟,但綰綰遇到認識小禮的人,就拼命扒著想了解小禮的近況。而我那時還在情傷裏,和她說起在美國的生活,竟像一種短暫的麻醉和療愈。一來二去,我和綰綰在北京做了一陣子親密朋友,是每一兩周都要見個面的那種。
但我對小禮還是有所顧忌,到底也沒把他那些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,只聊了些不關痛癢的。讓我感慨的是,綰綰大概確實動了真情,再無聊的小事,只要關乎小禮,她的大眼睛裏都是亮閃閃的,笑個不停。聽到有關小禮的生活習慣,更是行動力超強。我無意中說小禮喜歡日料,經常買學校旁邊壽司店的套餐,綰綰竟然找到北京一家日料店開辦的課程,專門付費去學怎麽做壽司。
那時我已經進入一家大律所工作,走上了被資本家pua的道路,深信女性應該自強自立去職場上拼殺,結不結婚無所謂,結了婚也不能伺候男的。因此,對綰綰這種以小禮為風向標團團轉的行為,深感不解同時略帶鄙夷。但綰綰確實也是個很貼心的朋友,相處時間長了,我的喜好她都記得一清二楚。我媽都不知道我從在美國開始患上了季節性鼻炎,她就能托人從香港給我帶一種特殊的噴劑緩解癥狀。綰綰如果想和一個人搞好關系,也是無所不能的。
聊的多了,我才知道自聖誕節從美國回來這半年,她和小禮也一直沒斷了聯系。誇張的是,兩人幾乎每兩三天都要打個國際長途電話,短則二十分鐘,長能一兩小時,通常是在小禮早上開車去學校的路上,也就是綰綰的午夜。我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,正經談個異地戀也不過如此吧,而且真就有這麽多話可聊?也難怪綰綰一副為小禮神魂顛倒、不可自拔的模樣。
一個周末的夜晚,我和綰綰約在屯三裏一家日式小酒吧,微醺著聊些閨蜜話題,才知道她竟然尚未經人事。我沒忍住問出了口 - 去年冬天她去美國找小禮,住在他家,兩人竟然止乎於禮?
綰綰紅著臉告訴我,她告訴小禮她沒有過,他就說女孩子初ye很寶貴,當真不再碰她。我驚嘆於兩個二十多歲的男女同床共枕竟能如此柳下惠,她才有點尷尬地說,小禮在大學患的失眠癥在那一陣復發,睡眠不好,睡覺極輕,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,家裏又只有一間臥室。一共就呆那麽幾天,她舍不得離開他去睡酒店,便在床腳打了地鋪睡的。
卑微的愛難道註定沒有結果
驚詫之余,我回想起那年聖誕夜在小禮家,看著綰綰做盡親密曖昧的事情,不禁在心裏暗嘆一聲還是你會玩。人性就是如此,永遠是看得見摸不到時更心動。兩個年輕人日夜廝磨了兩周,同室而寢、同桌而食,綰綰此刻再抽身而去,就像在他心裏放了個鉤子。如果在美麗國只能待兩周,我也真想不出還有更好的、更能讓小禮念念不忘的方式了
在我回北京三個月之後,小禮也找到了一份在學校周邊城市的工作。簽好offer, 他回京呆十幾天,就會重返美麗國入職。一旦走上職場,便不像學生時代隨心所欲地跑。小禮這一趟回國,幾乎是綰綰最後一次能抓住他的機會了。
小禮一到北京,我這個所謂閨蜜立刻被綰綰扔到一邊,全心全意地跑去陪小禮,真是日夜堅守,密不透風,可能除了小禮在家的活動她上不了臺面,個人的社交生活她都如影隨形。
那一年小禮家有個小生意剛起步,交給他試著做做,他找我幫看兩份合同。承蒙他不嫌棄,草民自然盡力而為。小禮從來都是講究人,為這點小事特意找了家日料請我吃飯。
理所當然地,綰綰也跟著來了。有她在身邊,小禮連擦手恨不得都不用自己動,那個細致和周到,別說小禮受用,連我都自慚形穢,感覺自己男人味更足了。這頓飯,綰綰負責談風月,聊吃喝,我便只把合同拿來和小禮討論,其余就埋頭吃飯,盡量做到識相。
饒是如此,那頓飯之後,明顯感覺到綰綰對我的疏遠和冷淡。我那時畢竟年輕,很難體察她的幽微心思,也不去深究。直到多年後,我和小禮在北京又一次吃飯,問他怎麽綰綰不一起來,小禮隨口道,她說聽不懂你們聊的那些,就不過來了。
因為綰綰不再纏著我,便無從得知他倆到底進展如何。但看樣子,這一次綰綰依然沒拿下小禮,至少他走的時候是一個人。小禮走那天,綰綰的朋友圈淩晨三點發了一壺茶, 文字是「Vics的香草茶怎麽喝也喝不煩」其實綰綰能喝酒,但她的人設都是滴酒不沾乖乖女,在酒吧也要泡茶喝。
此後的一年,再無小禮音訊,綰綰的動態也是從朋友圈上得知,基本都在半夜發送,想必天天和小禮煲著越洋電話。那時我在律所已經轉正,經常下班都是淩晨了,在出租車上躺屍刷手機總能看到她的動態,卻感覺美國的一切人和事已經是我的上輩子了,這輩子仿佛生下來就是個沒日沒夜搬磚的女奴。
再次關註綰綰和小禮,是小禮走後的轉年夏天。北京的三伏天剛開始,綰綰一條朋友圈比驕陽更火熱:「在上海生活的第一天,也找到了好喝的香草茶」o
她憑愛意將富士山擁有
綰綰那條朋友圈配圖是新收拾出來的房間,還有自己燒的一桌晚飯,配一壺茶。
我和綰綰也沒到絕交的程度,便耐不住好奇發微信問候她。原來她已經辭了職,在上海租了房子、投奔她在當地的一個好朋友。至於是找工作還是休息一陣,她還沒打算好。綰綰說,她想換個環境,多認識些不同的人,不想在北京一直困著自己了。我沒有問到底是小禮、還是她對小禮的執念困住了她,只由衷地表示祝福。
卻沒想到我這祝福熱乎氣還沒散,大概兩個月之後,綰綰發了條只有圖片的朋友圈,曬出自己做的一盤壽司。但那照片的背景化成灰我都認識,畢竟,那是小渣曾經天天抱著打遊戲的一臺外星人,貼了一套很特別的鍵盤膜。確切的說,我看到照片裏的那臺,是小禮跟他一起買的同款。
五六年後,我又和小禮在北京碰面,他才輕描淡寫地說起那時的決定。按他的說法,他離開北京來美國入職那年,綰綰想跟著一起,他卻覺得適應新環境還帶著一個女孩太麻煩。一年後工作穩定了,社交圈已經固定在了當地白人群體,很難再有機會認識合適的中國女生。而他一個人也實在過了太多年,需要有個伴照顧他的生活了。當看到綰綰去了上海,他覺得是時候下個決心把人先留在身邊,就給她買了張機票。
大概是綰綰苦戀小禮多年不容易,這回真是連老天都幫了她一把。就在這一年,美麗國開放了十年旅遊簽證,像綰綰這種有過出境記錄和資產證明的人,基本都是水過。這一次,綰綰可以在美麗國愛待多久待多久,只看她有沒有本事留在小禮身邊了。
在小禮當時的心境下,綰綰的特質讓她成為那段時期最適合他的女孩,沒有之一。我經歷過美麗國大農村的生活,很能體會小禮穩定清凈中有著刻骨孤獨的感覺。亞裔男生一個人生活在白人為主的社群裏,到頭來需要的無非都是有個女孩給他做點中餐、打理家務、能聊聊天。而綰綰在朋友圈陸續曬出的照片,印證了小禮看她看得很準。
她每天變著花樣做四菜一湯,為某頓飯做得「味道不錯但賣相不好」而崩潰大哭,也為小禮下班帶回的一束超市鮮花而雀躍不已。她熬夜陪他看長達七小時的斯諾克全情投入,也對他喜歡的各路籃球明星如數家珍。小禮對她隨口說一句好聽的話,都要不動聲色地曬出來。綰綰的身材是有點肉感的,而小禮一向喜歡苗條女孩,她便努力節食、經常健身,到轉年初春時,照片上的她已經比之前整個小了一號。也許在家庭、學識、能力方面,綰綰和小禮都差著幾條街,但她確實是用自己的全部愛著一個人,毫無保留。
故事裏的有錢人現在幸福嗎(綰綰)
Q5: 綰綰這樣跟著小禮,過的幸福嗎?
從她朋友圈的狀態來看,剛到美國那一年還是經歷了諸多不適應。當時她沒名沒份跑過去和小禮同居,把國內的工作和朋友都丟了,在25-26歲的黃金年齡也面臨擇偶沈沒成本的問題,跟小禮還沒有一個確定的未來,就這份心理壓力,也不是人人都扛得住、賭得起的。
另外,美國除了那幾個繁華城市,其他大農村型的地方生活方式跟北京完全是兩個概念。綰綰是個愛玩、愛熱鬧、愛呼朋喚友的人,在大農村她初來乍到、英語不好、不會開車,那日子過起來就跟蹲lao房沒什麽區別。
我當時還是很佩服綰綰,就這麽在小禮身邊紮了下來。不過,隨著時間的推移,綰綰跟所有人一樣都能適應,都能找到自己的樂趣和朋友,以及,和小禮註冊後她應該從容的多。
他們結婚五六年後,我感覺小禮的狀態就跟身邊所有已婚男士都差不多。綰綰對他還是看得挺緊的,小禮中間有幾年在幾個不同的國家跑,她都跟著。在北京時,我們出來吃個便飯的空檔,也要微信隨時報備聯系。小禮說,他不喜歡帶綰綰回國住,因為一回北京她就有很多的活動、節目、安排,他覺得太鬧騰,聽得我哭笑不得。
再到後來,他們結婚八年以上,綰綰大概是有了足夠的安全感,她會每年安排2-3個月獨自回北京,把小禮一個人甩在美國上班。大概所有的正宮娘娘地位穩固後,都會變成鈕祜祿·我不care了。
Q6: 當果姐和嫁小禮選哪個?
這是直播間裏一個朋友提給我的有趣問題(果姐的故事見「有錢人找了什麽老公」13-16)。可能很多朋友覺得我會選擇當果姐,畢竟實力長在自己身上才是王道。但就如直播時所說,如果能擁有做選擇的奢侈,給我一百次機會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嫁小禮。
年輕時我也以為這社會拼的是個人實力,畢竟在應試教育的體系中,都是這樣單槍匹馬殺出來的。但如今歲數大了,如果還看不明白資源那摧枯拉朽的力量,只能說是馬齒徒增。
本來還寫了一些理由和感概,不過現在我看也不用發出來了吧
Q7: 小禮的父母不幹涉婚姻嗎?
小禮的父母關系也不太好,算是相敬如冰吧。小禮媽媽經營自己的公司,在家的時間不多,對小禮也不像我們普通人對孩子那麽關註。還是那句話,我這樣的小康父母才不敢怠慢孩子,對有錢人來說,孩子也是自己人生的附屬品(這跟他們重視孩子的教育不沖突)。所以小禮其實也處於一種缺愛的狀態,或許這才是他適合綰綰的一部分根本原因。
嫁富二代的女孩:看不出有錢的有錢人:等您坐沙发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