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富二代的女孩:別跟有錢人聊找工作,會不幸3
別跟有錢人聊找工作,會不幸
如今回過頭去看,那一次作業比起後來工作上無數次寫不出來的合同或郵件,確實沒什麽大不了。但當時我畢竟也年輕,課業壓力依然是天大的事。何況,跟富二代交往的從始至終,我心裏都很清楚,我們之間在人生的邏輯上永遠隔著天塹。
跟小渣在一起時間長了,他的一些家事也並不特意回避我。我知道,他父親對他的期望一直是在海wai鋪個攤子,不指望他賺什麽錢,只要把guo nei xx出去即可。他還沒畢業,在東岸的公司都設好了,就等他過去象征性地當個接班人。
跟天選打工人小禮不同,小渣原本也不是個能吃苦耐勞的人,家裏的安排可以說跟他的人生誌趣不謀而合。客觀地說,小渣在二代的圈子裏不算紈絝,那點娛樂上的花銷都是有限的,也沒見他渾身都是大名牌。但他對打工和創業也沒有興趣,或者說,他早早認清了自己學渣的智商和能力,恐怕這輩子也超越不了父親打下的江山。那麽,除了體體面面地擺爛,我也想不出他的人生有什麽更好的選擇了。
生活底層邏輯的不同,在上學期間未必能顯現出什麽差距,但臨近畢業時,類似球場寫作業的事件開始更多地出現在我和小渣之間。
在美麗國,大陸本科過來讀碩士的法學院畢業生,是找工作最沒有競爭力的一批人。即便如此,同學中的大部分人包括我,還是在積極地投簡歷,在絕望中尋找一絲希望,能有哪家小律所在OPT期間收留我們。
那段時間我壓力山大,沒什麽時間和小渣吃喝玩樂。每天例行的通電話時間,聽著他說最近發現哪家高爾夫球場特別好,東岸哪裏的公寓view奇佳,不但沒心情細聽,簡直氣不打一處來。漸漸的,我們電話時間也變得短了。
而當我考完final,把能參加的面試都參加一遍,感覺已盡人事聽天命,跟小渣說周末去他那裏的時候,他在電話裏的語氣便有些支吾。
那個周日白天,我們像平時一樣去亞超買了吃的,做了飯,看康熙來了下飯,還討論了琳琳和Makiyo到底誰好看。直到傍晚,美國特有的那種大暴雨來臨了。不下則已,一下連天都黑透了,只聽外面的水聲震耳欲聾,卻連近處小禮家的窗戶都看不到了。
一個多小時以後,雨一點也沒有停的意思,天反而黑得更甚。我正想看來今天是要留宿了,就聽小渣忽然說,你要不還是回你那裏吧,一會兒有個我爸的朋友要過來看看我,就,不太方便。
聽了他的話,我下意識的扭頭看看窗外。這樣的天氣,就算門口有只流浪狗想進來躲躲,大約我也是不忍心把它趕到大雨裏自生自滅的。
那一夜,你可聽到傷心的聲音
何況在當地開車,出門就是高速,黑夜暴雨裏開快車,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。
我不記得小渣還說了什麽,只覺得腦子嗡嗡的,手裏卻一刻不停地把東西裝好,拉開門就往車上跑。我的車就停在他家旁邊一棟樓的門口,等坐車裏渾身上下都濕透了。
我坐在車裏不敢走,轟鳴的暴雨聲讓人喪失了時間感,不知過了多久,只見一輛車的遠光燈漸漸從後面打過來,停在小渣家門口。他出來打開門廊燈,撐著傘從車上接下來一個高挑的女孩。
盡管雨夜裏的光線有限,我還是看得出那姑娘跟小渣差不多高,頭小腿長,人又極瘦,把普通的T恤牛仔短褲穿得像街拍一樣好看。後來偶然的機會我才知道,她是個兼職模特。眼見為實,模特、演員這類人群,跟所謂好看的普通人之間,確實有壁。
雖然雨還沒停,雖然我還不想死,但那裏確實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。人在氣極的時候,反而會有超乎尋常的冷靜。我就是靠著這份冷靜,在雨夜裏跑完了那段高速,安全到家。回家便收到了小禮的邀請,下周末他給琳琳辦farewell party。
小禮包下了當地一家很有特色的酒吧,小渣應該也收到了邀請,但他沒出現。我想,小禮可能知道小渣和誰在一起,因為我一進門,小禮直接遞給我一杯烈酒,意思是你可以開始買醉了、你需要。
那一夜,狂歡的年輕人們在那間有一百多年歷史的酒吧蹦迪,把古老的雕花木地板踩得吱呀作響。那一夜,小禮摟著被噴了香檳、小吊帶裙濕透的琳琳,躲在吧臺一角,借著柱子的陰影纏綿擁吻。那一夜,我趁著威士忌的酒勁輸入了信用卡號,買了一張回北京的單程機票,從此與小渣相隔山海,此生再未相見。
你曾聽見過傷心的聲音嗎,就像暴雨後悄然雕零的花瓣,又像退潮後無聲折斷的貝殼。那是世間的最無言和最脆弱。
小渣若無其事再給我打電話時,大概是兩周以後了。大概有著成熟戀愛觀的人,對這種事都是泰然自若的。小渣絮絮地說著他新買了一把打遊戲的專業椅子,價值不菲,但坐上去能把陳年老頸椎病都給治好。
終於他問,你是不是在家天天做題呢,幾號去紐約考試啊。
我握著手機,仿佛回到了剛來美國的時候,就在這間小臥室裏,手機那頭傳來小渣的聲音,這頭是我暗暗的、說不出口的期待。
而這一次,告訴他備考的行程後,我說,考完試,我就從紐約直接回北京了。
那之後的兩個月,我心知大概是和小渣在一起的最後時光了,結局已定,心態擺爛,反而放飛起來。
青春永遠停居在我們的歲月
在美最後的日子裏,學校已經沒有課,白天基本都泡在他家。我復習考試,他打遊戲,一起去超市買東西,輪流下廚做飯。
小渣展示過他做可樂雞翅的懶人方法,大致就是雞翅飛水後放鍋裏,倒一整瓶李錦記的調料汁,半罐可樂,煮熟完事。雖然但是,那天我們倆把半鍋雞翅吃的精光。他做的蛋包飯,也同樣美味。
但我那時已經不在他家留宿。有一天晚上,我剛回到自己的住處,小渣的電話就來了。我還以為落下了什麽東西,只聽他在那頭說,再下個月我也要回北京一趟,辦點事,回來就去東岸了。你其實可以,考完試在美國等著我,然後和我再待一段時間。
我忘了是怎麽回答的他,又或者什麽也沒回答。
去紐約那天,是小渣送我去機場的。沒有什麽電視劇一般的離別,他甚至把我放在下車點就開走了,因為那時我們都不提分開,只說到北京見。下車前,我把一份正式成績單塞給了他,第二學期期末我拿了兩個A。
年輕時從來不怕別離,因為相信明天永遠都會再來。可誰又知道這一轉頭,竟然再無相見的余地。
回北京的第一年,也是我剛走入職場的第一年。每天累得像狗,又因沒有經驗而處處挫敗。可在任何一分鐘忙碌的間隙,我都控製不住地想起小渣。我也懷疑,那可能只是想念學生時代的舒適與自由,畢竟當了社會人才知道,地球真爆炸,律所也不放假。宇宙不重啟,你的律師狗永遠不休息。
只是,無論我如何想念,除了剛回國打過幾個電話,逐漸沒有了小渣的消息。直到過了大概四年多,當我實現了人生第一次跳槽後,小禮回北京約我見面。
那時我才知道,兩年前小渣的爸爸因為某位下tai,受到了牽連。生意人沒有根基,許多事明知要當炮灰,也只能往下跳。好在他爸最終還是過了關,但此事之後,再也沒有拋頭露面過。至於小渣母子倆,早已經換了ID,在美東的生活不受影響。只是,小渣自從不再有長期回國的打算了。
這一次與小禮見面,除了其他事,還讓我幫他倆看一份zi產轉讓xie議。如今在國內能拉小渣一把的,也只有他了。小禮說,小渣點名讓找我,說學霸也看過的合同,他才放心。
自此,我就徹底失去了小渣的音訊,或者說,再也沒有打聽過。其實,沒有音訊才是常態。他和小禮一樣,本不屬於我所在的階層。只是因緣際會下,讓我有機會敲開一扇門,看了看裏面的風景。後來,門關上了,我也跨出了門外,繼續走屬於自己的人生路。只是我最好的青春,都留在了那扇門裏,永遠停居在那屬於我們的歲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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